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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我们要容忍一些“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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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存在的基础上创新,更容易取得商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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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一说歪瓜裂枣,他们把“裂”写成劣等的劣。我说你们搞错了,枣是裂的最甜,瓜是歪的最甜。他们虽然不被大家看好,但我们从战略眼光上看好这些人。”

  “领先半步是先进,领先三步成先烈”

  超前太多的技术,当然也是人类的瑰宝,但必须牺牲自己来完成。IT泡沫破灭的浪潮使世界损失了20万亿美元的财富。从统计分析可以得出,几乎100%的公司并不是技术不先进而死掉的,而是技术先进到别人还没有对它完全认识与认可,以至没有人来买,产品卖不出去却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丧失了竞争力。许多领导世界潮流的技术,虽然是万米赛跑的领跑者,却不一定是赢家,反而为“清洗盐碱地”和推广新技术而付出大量的成本。但是企业没有先进技术也不行。

  华为的观点是,产品技术创新上,华为要保持技术领先,但只能是领先竞争对手半步,领先三步就会成为“先烈”,明确将技术导向战略转为客户需求导向战略。通过对客户需求的分析,提出解决方案,以这些解决方案引导开发出低成本、高增值的产品。盲目地技术上引导创新世界新潮流,是要成为“先烈”的。(来源:《华为公司的核心价值观》,2007年修改版)

  只有客户需求真实产生的机会窗出现时,科学家的发明转换成产品才产生商业价值。投入过早也会洗了商业的盐碱地,损耗本应聚焦突破的能量。例如:光传输今天是人类信息社会最大的需求,而十几、二十年前,贝尔实验室可是最早发现波分,北电是首先产业化的,他们可是领导着人类社会,北电的40G投入过早、过猛,遭遇挫折。前车之鉴,是我们的审慎的老师。(来源:任正非与英国研究所、北京研究所、伦敦财经风险管控中心座谈的纪要,2015)

  “鲜花插牛粪上,继承的基础上创新”

  基于存在的基础上创新,更容易取得商业成功。

  创新不是推翻前任的管理,另搞一套,而是全面继承的基础上不断优化。从事新产品开发不一定是创新,老产品上不断改进不一定不是创新,这是一个辩证的认识关系。一切以有利于公司目标的实现成本为依据,要避免进入形而上学的误区。(来源:《华为的红旗到底能打多久》,1998)

  华为长期坚持的战略,是基于“鲜花插牛粪上”的战略,基于原有的存去开放,去创新。鲜花长好后,又成为新的牛粪。云平台的前进过程中,我们一直强调鲜花要插牛粪上,绑定电信运营商去创新,否则我们的云就不能生存。(来源:《五彩云霞,飞遍天涯》,2010)

  所谓允许创新,还要提倡功过相抵,允许犯错误,允许资源配置上有一定的灵活性,给其创新空间。不允许功过相抵,就没人敢犯错误,就没人敢去冒险,创新就成了一句空话。20世纪80年代的改革热情高涨,是因为有创新机制,允许功过相抵,而到后期乃至现为什么没有创新?就是因为功过不再相抵、没人敢犯错误。而没有了创新机制,用再大的声音喊“大胆创新”的口号也没有用。

  因此,无论过去、现还是将来,无论是减慢速度的过程中,还是飞速发展的过程中,创新机制都不能停,创新精神和意识华为永远不能泯灭。一旦磨灭,我们的队伍很快就会被消灭。因此,一定要给创新以空间。(来源:《分层授权,大胆创新,快速响应客户需求》,2001)

  创新中要容忍失败,还要宽容“歪瓜裂枣”的奇思异想

  秦王宽容了“歪瓜裂枣”的想法,才有了八百里秦川的富饶。

  战国后期,秦国逐渐强大,要出兵讨伐东方各国,韩国首当其冲。韩王召集群臣商议退敌之策,一位大臣献计说,秦王好大喜功,经常兴建各种大工程,我们可以借此拖垮秦国,使其不能东进伐韩。韩王采纳此计谋,水工郑国被举荐承担这一艰巨而又十分危险的任务,受命赴秦,去实施“疲秦之计”。

  郑国到秦国面见秦王之后,陈述了修渠灌溉的好处,极力劝说秦王开渠引泾水落石出灌溉关中平原北部的农田。秦王采纳了郑国的建议,委托郑国负责在关中修建一条30余里的大渠。

  工程进行当中,韩国的疲秦之计被发觉,秦王要杀掉郑国。郑国平静地说:“不错,开始我确实是作为间谍建议修渠的。我作为韩臣民,为自己的国君效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杀身成仁,也是为了国土社稷。不过当初那疲秦之计,只不过是韩王的一厢情愿罢了。陛下和众大臣可以想想,即使大渠竭尽了秦国之力,暂且无力伐韩,对韩国来说,只是苟安数岁罢了,可是渠修成之后,可为秦国造福万代。在郑国看来,这是一项崇高的事业。郑国并非不知道,天长日久,疲秦之计必然暴露,那将有粉身碎骨的危险。郑国之所以披星戴月,为修大渠呕心沥血,正是不忍抛弃我所认定的这项崇高事业。若不为此,渠开工之后,恐怕陛下出10万赏钱,也无从找到郑国的下落了。”

  秦王被郑国的话打动了,让他继续主持修渠。大渠修成之后,引来含有泥沙的泾水灌溉关中北部的盐碱地四万多顷,每亩可以收获粮食六石四斗。于是关中成为肥沃的田野,再也没有荒年。秦国因此富强起来,吞并了各个诸侯国,统一了天下。关中地区的老百姓为了纪念郑国的业绩,就把这条渠命名为“郑国渠”。

  2016年,任正非在IPD建设蓝血十杰暨优秀XDT颁奖大会讲话时就提到过同样的问题:“在座各位能接受贝多芬到华为应聘吗?谁知道,聋子也能成为音乐家呢?华为公司要能容忍一些“歪瓜裂枣”,容忍一些不太合群的人,允许他们的思想能在公司发酵。”

  看待历史问题的时候,特别是做基础科学的人,更多要看到你对未来产生的历史价值和贡献。我们公司要宽容“歪瓜裂枣”的奇思异想,以前一说歪瓜裂枣,他们把“裂”写成劣等的“劣”。我说你们搞错了,枣是裂的最甜,瓜是歪的最甜。他们虽然不被大家看好,但我们从战略眼光上看好这些人。今天我们重新看王国维、李鸿章,实际上他们就是历史的歪瓜裂枣。从事基础研究的人,有时候不需要急功近利,所以我们从来不让你们去比论文数量这些东西,就是想让你们能够踏踏实实地做学问。但做得也不够好,为什么说不够好呢,就是我们的价值观也不能完全做到统一,统一的价值观是经过多少代人的磨合才有可能的,现我们也不能肯定,但是我们尽力去做。(来源:任正非与2012实验室座谈会纪要,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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