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寒武纪科技完成了A轮高达1亿美元的融资,外加背后有阿里巴巴、联想、中科图灵等巨头的背书,一夜之间,它成了全球AI芯片中第一只独角兽创业公司。
随着寒武纪科技完成了A轮高达1亿美元的融资,外加背后有阿里巴巴、联想、中科图灵等巨头的背书,一夜之间,它成了全球AI芯片中第一只独角兽创业公司。
这只独角兽背后的掌舵者是陈云霁和陈天石,他们是亲兄弟。在科技圈,不乏由多个人共同建立大公司的,比如阿里巴巴的十八罗汉、腾讯的四大金刚、苹果的三巨人,但鲜少有亲兄弟齐上阵的,这两兄弟实属异类。
关于寒武纪公司的由来,陈云霁总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我毕业后一直是做芯片的,我弟弟一直是做算法的,芯片加算法,就正好诞生了‘寒武纪’的人工智能芯片。”
其实,寒武纪公司的出现,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一如他们兄弟俩的成长轨迹。
你追我赶,终成“神童兄弟”
谈到兄弟俩的成长轨迹,大哥陈云霁曾这样打趣道,“我们两个成长轨迹这么接近,有必然性,也有巧合,陈天石对我从来是不服气的。觉得我们天天玩在一起,你也不比我聪明,你能上少年班,我也能上,后面的每一步也是一样”。
因此,1983年出生于江西南昌的陈云霁背后,总是跟着一个你追我赶的弟弟陈天石。小时候,父母对他们的管教十分严厉。他们的父亲是一名电力工程师,而母亲则是一名中学历史老师,看了大量关于教育的书,管教起孩子来得心应手。
善用“激将法”的父母,经常讲科学家的故事激励他们。陈云霁回忆,有一次,爸妈买回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告诉他,“你还小看不懂,大了才能看。”这一下子激发了陈云霁的好奇心,自己偷偷找出来拼命看。
当然了,在功课方面也抓得很紧,一旦发现贪玩不学习就是一顿暴打,那时候,陈云霁几乎每天都会挨揍。但是弟弟陈天石由于比较听话,父母大多以鼓励为主。
陈云霁小学三年级把全部小学数学课程学完,9岁时小学毕业,已经把初中数学课程学完,1992年考上了南昌十中的少年班,期间数学多次拿过奥赛一等奖。
5年后,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并在2002年进入了中科院计算所。不服输的陈天石,几乎是重走了一遍哥哥走过的路,从中科大少年班一步步踏入计算所。
因此,兄弟两个一个14岁上大学,一个16岁上大学,而“神童兄弟”一直是他们头上的光环。
只是,神通也有自己的烦恼,由于不停地跳级,打游戏、看漫画也占了很多时间,因此陈云霁语文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尤其头疼写作文。直到现在,吃过语文苦头的陈云霁,仍旧觉得,“写报告、与人交流都离不开文字表达,搞科学研究就更需要论文写作的能力。”
进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后,兄弟俩硕博连读,陈云霁读博士时的研究方向是芯片,而陈天石主要是做人工智能,这成了他们后来创办寒武纪科技公司的决定性因素。
相似的人生轨迹,迥异的性格
除了人生轨迹极其相似,其实兄弟俩的性情截然不同。对此,陈云霁曾说过,“我的性格比较大胆,原意去尝试没有做过的事情,而陈天石就比较小心谨慎。”
所以,在大学期间,陈云霁讲这种大胆发挥的淋漓尽致。大三上学期,尽管对未来还有点懵懂,但是想要做一番事业的陈云霁闲不下来,他跑去敲遍了计算机系所有实验室的门,挨个问是否接收本科生。
最后,当时教《计算机体系结构》课程的周学海教授所在的实验室收下了他。虽然当时只是给老师和师兄们打下手,但研发工作让他他感到既快乐又有意义。
大四的时候,面临毕业的陈云霁没有急于找工作,当他听说中科院计算所开始研制国产处理器(即龙芯1号)时,就产生了去读研究生的强烈愿望。
很快,他就如愿以偿,来到中科院计算所跟随胡伟武研究员硕博连读,成为国产处理器龙芯研发团队中最年轻的成员。
意气风发的陈云霁,在研究所如鱼得水,于是2007年博士毕业后,留在了中科院计算所龙芯团队,在胡老师指导下进行龙芯3号的总体设计。
可是,龙芯3号是升级版,已从单核发展到多核了,任务和性能要求大大提升。陈云霁对此有个形象比喻:“以前一桌菜给一桌客人吃,现在一桌菜要给8桌客人吃。”虽然陈云霁和同事看了很多论文,但也找不到现成的解决方法,只能自己摸索。
最终,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期间,留在没有空调的宿舍里写论文的陈云霁终于找到了一种巧妙的办法。这篇论文被体系结构领域三大旗舰会议HPCA录用,这也是HPCA上第一篇第一作者来自中国大陆的论文。
在2010年这一年,一直追赶在哥哥后面的陈天石博士毕业了,他又毫无悬念地就进入哥哥所在的计算所,研究人工智能。
关系亲密的两人,在一个研究所工作,自然免不了在一起讨论问题。尽管两人性格迥异,吵起架来往往直白到能令他们“直面惨淡的人生”。
但是,这一次,他们破天荒地想到一块,都设想“做一个东西让计算机更聪明,终极目标像人一样聪明”的神经网络芯片,在此之前计算机硬件的速度和功能已经成为神经网络应用的瓶颈。
兄弟同心,打造全球AI芯片独角兽
这一灵感,来源于陈云霁大学时经常打的一款游戏《星际争霸》。对神经网络研究,只是兴趣使然,只能在科研任务之外进行,也就不可能立项更没有经费,直到有了靠陈天石青年科学基金的20万元项目经费才松了一口气。
在实践过程中,困难不断,他们提出了一系列基于人工智能方法的处理器研发技术,并多次向体系结构顶级会议投稿后,最后都以被拒而告终。
好在,凭着这股干劲,终于得偿所愿。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向南京大学周志华教授介绍使用人工智能方法来优化处理器结构方面的工作,幸运的是,碰巧周老师对此很感兴趣。在他的鼓励和指导下,他们提出了一种基于半监督学习的处理器结构优化方法,并发表了论文。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2014年,他们迎来了一次大丰收。先后获得计算机硬件领域顶级会议ASPLOS’14和MICRO’14的最佳论文奖,尔后研究成果又被国际计算机学会通讯(CACM)评选为当年的计算机领域研究焦点之一。
随后,他们把研究成果命名为“寒武纪1号”,这源于6亿年前的地质年代,那是一个生物大爆发的年代,而寒武纪芯片的名字却直白得多,直接用拼音DianNao来命名代号,读起来就是中文拼音的“电脑”。
这个接地气的名字,来源于团队里的一位法国人。当时陈云霁想到了很多中规中矩的英文名,但是这位同事却建议与其取一个平淡的英文名字,还不如反其道而行用中文的拼音来命名,这样对外国人来说是“外语”,反而会觉得十分“洋气”。
2016年,他们成立了寒武纪科技有限公司,成为创业合伙人。两人分工合作,陈云霁仍在计算所担任研究员,而陈天石则全心全意当起了“寒武纪”公司的CEO,只是争执依旧。陈云霁坦言,“如果不是有血缘纽带的亲兄弟,以他们的争执频率和激烈程度,可能早就分道扬镳了。”
正是这样谁也不服谁的两个人,成就了一鸣惊人的科研成果,不仅获得了阿里巴巴领投的1亿美元融资,一举成为智能芯片领域独角兽公司,还早早申请了一系列核心技术的专利,死死掐住人工智能芯片的咽喉。
如今站在山顶的陈云霁,笑着说,“如果将做人工智能芯片比作爬山,通向山顶的路就那么几条。基本上我们知道的路,都有专利的限制,设置了收费站,包括国际大公司,也要给我们交专利费用。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就是我们先发优势的最好体现。”